“受害者的声音”-艾拉帕提·艾尔肯的陈述

 

我以大学 生的身份来到美国。我的父亲是著名的电视制片人和记者。我的母亲是个数学老师。像许多维吾尔人一样,我与父母在2017年失去了联系。那时我依然憧憬着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一年后我得知父亲于2018年3月被拘留,母亲于2017年底被送去集中营。而我在他们被拘禁六个月后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大约一年,我没有关于父母的任何消息。自2019年初开始,我开始在媒体发声,并代表美国的维吾尔学生会见了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先生。几个月后,我得知母亲在集中营里被关押一年以后因为严重的健康状况被释放。她被释放以后做了大手术并在医院治疗了数月。我与母亲还有其他的家庭成员依旧没有任何联系,因为我的家人签署了一份文件,在文件里保证不会与我有任何的联系。我不知道如果我与他们联系会发生什么?

关于我的父亲,中国政府给了不同的说辞。中国政府刚开始称我的父亲因为“恐怖主义”的罪名被送去了监狱,尽管在我父亲被关押之前,他被政府因为“让世界充满爱”等言论被评为当地十佳记者之一。但是他们给了联合国截然不同的说辞,把我父亲的拘禁与他作为记者的身份和给我寄大学学费联系在了一起。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知道我父亲在哪里,甚至他是否还活着。因为过去三年来没有人见过他或者听说过他的消息,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的建议:

  1. 希望媒体和政府把重点从集中营转移到强制劳动工厂与监狱中。数据显示,更多的人从集中营被转移到了强制劳动工厂与监狱里。
  2. 希望政府与公众继续对中国经济施压。我最近读到新一届的政府可能会缓解与中国的紧张贸易局势,但也会强调人权。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中国政府在白宫通过维吾尔人权政策法案一周之内,宣称所有的学员都从教培中心毕业了。经济政策对中国政府的行为是有影响的,所以对中国施加经济压力与实施制裁很重要。
  3. 请不要·仅仅以宗教自由与少数群体权利这个框架来给问题贴标签。就像“西藏自治区”在西方通常被称作西藏一样,“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是中国宪法规定的维吾尔自治区域,就像西藏与香港一样。西藏与“新疆”都是具有相同政治地位的民族自治领域。我们未曾看到发生在西藏的暴行被贴上宗教自由问题这个标签,但是我们看到这成为了维吾尔问题的标签。我们看到媒体与政府都在讨论中国夺去了香港的自治权,但我们没有看到政府从同一角度讨论维吾尔问题。这个领域也是自治区,但是汉族首次担任该地区的首席法官和“新疆大学”的校长,尽管这些职位没有实际权力,但是在该地区自治下,这些都是象征性的职位。
  4. 人质政策。我们的许多家庭成员被中国政府劫为人质,就像我的父亲因为我在美国学习而被拘留。我的家人被威胁不要与我联系。他们通过劫持我们的家人来控制我们的行动。我希望美国政府在与中国交谈时可以强调这个人质问题,并让他们释放我们的家庭成员,不要再把他们当做人质。法国与澳大利亚等一些国家成功的从集中营和监狱中救出了被绑架为人质的一些维吾尔人,甚至把他们带到了国外的家人身边。所以我希望新一届的政府也能做到这一点,把这个事情当做严重的问题来看待。因为即使两国有着平等的外交关系,中国多年来依然公开的把维吾尔人当做人质。